董事长随笔

Chairman's Essay

停留乌拉圭

发布时间:2018-04-04 点击数:2083



乌拉圭是地球另一边南锥体地区人口最少的国家,首都蒙得维的亚是大西洋沿岸一座美丽而充满活力的城市,也是距离天津最遥远的一个友好城市。我随由天津贸促会牵头组织的经贸代表团一行十余人,飞行20000多公里,访问巴西、乌拉圭、阿根廷三国,先后出席“中国—巴西经贸论坛会”“第十一届中国—拉美企业家高峰会”“中国—阿根廷企业家洽谈会”,从2017年11月28日到12月8日,一路紧张忙碌。除了与各国经济界人士的认识、交流外,还亲身体会到了拉美人民的热情、真诚和善意,尤其是在乌拉圭的短短4天里,更是深切感受到了热烈的友好气氛和人情温润。

            

乌拉圭的探戈

在我的最初记忆中,对于拉美国家的认知仅停留在儿时常见的发黑的古巴糖块儿。联想到放假时我常跟着母亲回老家,看见农民劳作的辛苦和贫穷的场景,便觉得古巴除了和我们中国是朋友以外,尽管长相和其他西方人一样,但可能很不富裕。后来从父亲常读的《参考消息》上知道了在苏联和中国之间特立独行、长着大胡子的共产党卡斯特罗,和本是阿根廷人却领导古巴革命、最后牺牲于玻利维亚的游击英雄切·格瓦拉;再后来又知道了如桑巴舞般出名的拉美足球和魔幻现实主义大师——哥伦比亚作家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长篇小说《百年孤独》。但是,我对乌拉圭则没有特别的印象。

因为友好城市的关系,我于2013年1月16日和促进会的同事前往北京拜会了时任乌拉圭驻中国大使罗萨里奥·波特利女士,受到她热情的接待,共同商谈了乌拉圭企业与我会会员企业合作、交流与互访等事宜。大使健谈,是位利索、干练的外交官。我们走时,她还送了我们乌拉圭足球队的球衣。与大使的会晤成了我与乌拉圭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也是我对乌拉圭最直接的认识。其他对乌拉圭的了解就屈指可数了:因1986年9月举行的关贸总协定缔约国部长级会议的地点是在乌拉圭的埃斯特角城,之后就有了那个号称“乌拉圭回合”的谈判;乌拉圭的足球运动员和教练员外流近千名,其中就有来我们中国“淘金”的,比如1998年吉梅内斯到天津泰达足球队执教;2017年11月“乌拉圭当代艺术展”在天津美术学院美术馆成功举行。对乌拉圭的孤陋寡闻使我感觉那是一个熟悉的陌生地。

拉美峰会的前一天傍晚,乌拉圭政府在埃斯特角城拉里(Ralli)博物馆外那风景如画的草坪上举行了欢迎晚宴,伴随着激情的节奏,三对靓男俊女在博物馆外露天的台阶上为来宾们跳起来热情奔放的探戈。舞蹈中表现出来的欲望,撩拨着观众蕴藏于温厚中的激荡和欢乐,那是一种刻意的取悦,也是一种行进的征服。舞者不断相拥、分聚,精心闪躲和流畅地转身迎合,简练的动作表现出来的清澈、力量、韵味和生命的律动,华丽的姿势和舞步,征服了全场近2000名观众如醉如痴般欣赏着那世界顶尖级的表演,掌声、喝彩声响彻拉里博物馆外绿草如茵的广场。

                         

起初有很多人跟我一样不理解,为什么乌拉圭会安排阿根廷最拿手的探戈表演?当我把这个疑问告诉一位美洲银行的常年与乌拉圭往来的小姐时,她愉快地解释了探戈的缘起。原来正如我理解的“甘蔗是美洲原产”的一样,我对探戈的理解也进入了误区。哥伦布第二次航行去美洲时,把甘蔗根从西班牙带到了美洲,从而使甘蔗在美洲肥沃的土地上年年岁岁地繁衍、生根和不断增产。探戈也是一样,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历史上乌拉圭曾经是巴西和阿根廷的一个省,几乎和阿根廷紧密相连,和阿根廷一样是欧洲移民国家,在文化上有一定趋同性,因此探戈的起源、发展和流传就有了同根性。真正的探戈是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和乌拉圭首都蒙得维的亚社会底层中的民众中发展起来的,是法国、西班牙和非洲音乐相互影响产生的一种歌舞。虽然现在的乌拉圭和阿根廷是两个国家,但在文化遗产上的确有着共同的贡献和继承,所以在2009年两个国家共同为探戈申报了世界文化遗产,并被联合国大教科文组织批准入选“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独特的拉丁美洲音乐源于欧洲音乐,它吸收、采纳了欧洲音乐成熟的和声、复调、配器、曲式以及逻辑、框架、经验与规则,经过长时间的沉淀、创新,获得了突破。探戈艺术固然是南美洲第二大河流拉普拉塔河流域特有的艺术,但依然是欧洲移民进入阿根廷和乌拉圭之后的产物。探戈起源于1880年左右,19世纪初大量的非洲黑人被贩卖到拉普拉塔河流域,西班牙人将布宜诺斯艾利斯和蒙得维的亚老城区中黑人聚会的场所称为“探戈”,这些黑人所跳的舞蹈也成为探戈舞蹈的源头。一般探戈舞时间较短,最初常用来表现友谊和性爱,所以有人描绘为这是“三分钟的爱情”和“一场穿着衣服的性爱”。1899年,阿根廷参加巴黎世界博览会,在展区隆重地展现了众多的探戈作品。探戈的旋律、异国情调,以及舞者之间性感、大胆的舞步,很快被当时享有“世界文化中心”之誉的巴黎的民众接受并疯狂追捧。有人用“爆发性的传播”来形容探戈在欧洲被人们喜爱的程度。近年来,华丽而高贵动人的阿根廷探戈舞曲的极致代表《一步之遥》因著名电影《闻香识女人》而被广为流传,成为人们重新接触探戈并迷恋探戈的理由。1998年日本长野冬季奥运会上,阿根廷选手摘得冰上舞蹈的金牌,那令观众如醉如痴的沉浸在冰上舞蹈之中的配乐就是探戈舞曲《女探戈人》。探戈的“香火永续”,也自然而然使乌拉圭在人们眼中多了一份浪漫的情怀。

埃斯特角城是乌拉圭重要的城市。美丽的沙滩、森林,以及一流的服务和休闲设施使它成为了南美顶级的旅游中心,被称为“大西洋的明珠”。它的旅游收入占到了乌拉圭的一半,难怪乌拉圭将许多重要的国际会议放在这里举行,也是有意向舟车劳顿的来宾推荐该地的旅游。

说来也特别有意思,转天我们代表团一行会后在回酒店的路上,正欣赏着埃斯特角城安静的大街和各有特色的度假别墅时,遇见了两位“音乐人”——一人拿着吉他边走边唱,另一人双手打着拍子、悠闲自得。他们唱的什么我听不懂,但是节拍稳定。可能是受前一天探戈激情的感染,当这两个“音乐人”从路对面走过来时,我立即面对着吉他手,随着旋律跳起了我二十岁左右时在音乐学院、干部俱乐部、玫瑰厅、二宫跳交际舞时学会的“快四”节拍的水兵舞步,同行的朋友们居然还为我喝彩与鼓掌!此时,另一个“音乐人”跑到二三十米处的一个小酒馆找来一顶草帽递给了伙伴,于是吉他手停止了弹奏并伸出草帽示意。太有意思了,我的团友欢笑着,礼貌并象征性地往草帽中放了小费,那两位“音乐人”也非常绅士地弯腰鞠躬,根本没有看草帽中的“银两”。显然,这只是一种仪式,一种风尚,一种情怀,一种难得的乌拉圭的浪漫。仅此一遇,乌拉圭就没白来!

乌拉圭的晶石猫头鹰

拉丁美洲的紫晶石在全世界是出了名的。尽管我没有要买水晶纪念品的计划,但当我在埃斯特角城会展中心与峰会同时开幕的展会上看到了乌拉圭宝石协会的展台中立着一块与众不同的猫头鹰状紫晶石的工艺品后,还是兴奋了起来。一个高个子负责人对我讲,这里的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孤品。我相信他,因为我喜欢。我通过展台的一位原籍台湾高雄的女翻译徐小姐问价,得到象征性的优惠并毫不犹豫地付了钱,但东西不能拿走,还要在展会上继续摆放,因为这件不可复制的杰作是“手艺”水平的标志。我叮嘱徐小姐告诉站台的头儿不要再出售给别人,并约定在我离开埃斯特角城前去取。同行中有经验的人告诉我:到展会的最后时间采购,会有意外的低价。我不敢奢望能碰到那种好运气,如果因为犹豫而错过心仪的东西,只会给我留下难以挽回的遗憾——记得有一次在意大利米兰西侧100公里左右的一个小城,有一间小店里贩售几方寿山石刻的中国的人名章和闲章,我当时用微信拍照转发给了国内的行家朋友,朋友叫我立即拿下。而我则按在国内买东西的习惯想讨价还价一番再买。谁料,因时间安排得不当,在下一个行程之后,根本就没时间再去那家商店了。再托当地的朋友去买,却得知那几件东西早已被台湾的一个旅行团的人高价买走了。等我回国之后,我的朋友替我惋惜得不行,跟我讲了好几遍那章的文物价值。还有一次是在波兰的克拉科夫城广场边,一家专卖琥珀的商店里摆放了一件银架上镶嵌琥珀的作品,那真是巧夺天工,非常精美。我想买到它,也是按在中国交易的方式想便宜一些,而且陪同我们的波兰商会会长也自告奋勇地给他认识的这家商店的老板打了电话,但是没戏。导游劝我不要这么高价就买,没准儿我们一走,店家就会让价了。我们留下来电话,但却再也没听到降价的消息。倒是回国之后,那个导游小伙子通过微信告诉我,当他再陪客人去那家店时,已经看不到那件琥珀镶嵌件了。听说,那店家在我走之后就把那件东西收起来了,而后标出以更高的、以艺术品而不是工艺品的价格卖给了德国人。

我在乌拉圭买的这个鹰头水晶纹路自然,随型就型地置于造型简练的金属架上,不仅显出了幼鹰的温和,而且也体现出了乌拉圭晶石特有的清晰、柔美之特质。这是一件我喜欢的好东西,更何况这是在离中国千山万水之遥的“钻石之国”买的。在外地或外国购买纪念品,可以帮助自己回忆以至不忘却人生旅程的片段。如果你把自己都“记住”了,那才有了你人生中的一个个精彩的支点,人生中才有了更多的回味的味道。

                                              

拉丁美洲除巴西曾是葡萄牙殖民地外,其他的国家均是西班牙的殖民地,乌拉圭也不例外。但是我一直有一个理解上的错误,认为西班牙是继意大利人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后,因自己的强势而在其他欧洲列强之前抢先征服了如今的拉丁美洲大部、并使之成为其殖民地的。其实不然。真正的情况是1492年10月12日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后,由于西班牙君主与罗马教皇的盟友关系,罗马教皇立即把向印第安人传播基督教的使命委托给了西班牙王室。次年5月4日,亚历山大六世的教谕把过去给予葡萄牙国王对其殖民地的一切权利的特权也授予了那时在欧洲已经强大、昌盛的西班牙的君主。可惜,那时的霸权国家如今已沦为了欧洲的边缘国家了,当然这是后话。

乌拉圭位于南美洲的东南部,北邻巴西,西界阿根廷,东南频临大西洋。因其形似宝石而又盛产紫晶石,获誉“钻石之国”。这里气候宜人,是居住的好地方。它的自然资源主要为草场、耕地及少量的矿产;乌拉圭的面积有17.62万平方公里,人口约350万,是世界上人均耕地最多的国家之一,是拉美国家中城市化率最高的国家,也是世界上土地利用率最高的国家之一,85%以上的土地可以从事各种形式的农业生产。现在的乌拉圭,德国人、意大利人和西班牙人的后裔占绝大多数,所以欧洲人的传统、习惯和宗教也被带来过来。我回国后曾经问过我在拉美峰会同时开幕的展会上认识的一位葡萄酒酒庄的朋友:“为什么在乌拉圭、阿根廷有许多鹰图案的艺术品?”他回答说:“拉美人绝大多数是欧洲人的后裔,而欧洲的许多民族喜欢各种鹰,认为鹰是勇敢、吉祥的象征,所以,现在拉美人也喜欢鹰”。原来如此。

乌拉圭的葡萄酒

蒙得维的亚位于乌拉圭最南端拉普拉塔河与大西洋的交汇处,面向辽阔的大西洋。因为拉普拉塔河的水有时是蓝色的,有时是棕色的,就有人将蒙得维的亚称为“被大海亲吻的梦幻城市”。适宜的土壤、充足的阳光和适中的气候非常适合葡萄的生长,为乌拉圭葡萄酒产业的发展创造了良好的条件。所以,乌拉圭首都的周围有能生产很多、很好的葡萄酒的酒庄。

我们代表团一行在埃斯特角城会展中心的展览摊位上,有幸结识了卡罗酒庄的哈维尔·卡罗先生,和达尔达内利酒庄的埃利安娜小姐,他们都来自130多公里外美丽的蒙得维的亚。哈维尔·卡罗先生告诉我,他酒庄的酿造技术已经有260多年的历史传承,他的祖籍西班牙,做葡萄酒已经有十代的历史了。他非常高兴的拿出一瓶“丹娜”红葡萄酒让我们品尝。这是一支酿制时间不长的酒,尽管新鲜感十足,却甜涩均衡,香气圆润,味道厚实,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我想这应该是一支不便宜的酒。我真想买他一货柜的酒到中国,连送带卖,肯定会获得好评。品酒的同时,我还和他开玩笑说:“再传代就会传给女儿吧”。他的女儿就坐在旁边。他笑了,他半冲着女儿半冲着我微笑着讲:“不行呀,要传给儿子的,她会嫁人的,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他的女儿腼腆地笑着,看得出这父女亲情的温馨和幽默。而认识埃利安娜小姐则是因为她和她姐姐的展台装点得色彩斑斓,她家酒庄生产的各种酒在展台上很有艺术感。她说她家的酒庄也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看见我们行踪匆忙,她便要马上拿酒叫我们留步品尝。可时间安排实在是太紧张了,没有享受到可能是上佳品质的葡萄酒。我们留下了名片以便日后交流。回到天津后,我和这两家酒庄都有了进一步的联系。同时我也请他们发来了他们的酒庄介绍,以便在我们的内刊《友好》上刊登出来,说不定就会碰到真正具有商业价值的客户而使双方建立起联系,开始中乌之间葡萄酒之旅呢。

乌拉圭的自然条件非常适合种植,尤其是葡萄园的种植,好到了不用人工灌溉的程度。因此,早期的移民就把放牧和种植放到了首位。其实酿葡萄酒是一件既简单又讲究的事情——简单到你可以只把它当做一个混饭吃的营生,讲究到你也可以把它当做一门艺术。在葡萄发酵温度的控制、酒的罐装、低温保存的技术和酿造的时间上,都要有符合理念的一丝不苟的精严作风,才能保证酒的质量。另外,在酒瓶的设计、标签的个性化、甚至酒箱的外包装上,都要显示出自己酒庄的风格、酒庄主人的修养与特质,这样才能靠着时间的推移,使自己的品牌在人们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为什么在中国葡萄酒的销售历来都是比较“稳定”呢?如论人均消费,远远追不上欧洲人的水平。其实大多数中国人常在疑问时忽略了一个事实,就是宗教信仰的影响。崇尚宗教的西方社会认为红酒是“耶稣的鲜血”。 据《新约》记载,耶稣传教三年后,预感到将经受酷刑而死。在他和门徒们共进最后的晚餐时,他同样用葡萄酒和面包来招待自己的门徒,并说:“面包是我的肉,葡萄酒是我的血。”耶稣死后,门徒们为纪念他而举行弥撒。现在基督教是世界第一大宗教,尽管分为天主教、东正教和新教三大派别,但弥撒中的圣餐礼却被共同继承下来,圣餐礼中饮葡萄酒的形式也保留了下来。圣徒们认为吃了耶稣的“圣体”(面包)就可以获得天主的恩宠,食用了“圣血”(葡萄酒)可收永久赎罪之效。因此,这种特殊的关系使葡萄酒成为了基督教文化的一种精神象征,而教会强大的经济实力以及逐渐扩大的众多的教徒则使得基督教成为了将葡萄酒发展为世界性饮品的推动者。

中国民众信仰最多的宗教是佛教,佛教教义中没有喝葡萄酒这样的规矩,所以现在人们喝葡萄酒绝大多数纯粹是为了品尝它的美味,而不是遵从一种教义和规范。

乌拉圭的老总统

去年在中国有一条爆红的国际新闻:乌拉圭有一位最穷的总统,穷得自己只能开着一辆“破”车,只有很少存款。这位总统就是乌拉圭前总统穆希卡,他以被誉为是“世界上最廉洁的总统”而著称。这位年轻时崇尚革命、当过游击队队员的总统一生传奇,但是形象良好,尤其是他的招牌般的微笑表情和搭配得当、修剪精致的一撇小胡子,使他在乌拉圭有很好的人缘。他在2009年竞选总统时还有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惊世骇俗之举:他发放了成千上万只印有他的头像、并写上他在民众中的昵称“贝贝”的避孕套!这是完全的拉美风格的黑色幽默和梦幻现实主义,这个举动为他在乌拉圭的选举中赢得了一大批年轻人的选票。

乌拉圭属于拉美最清廉的国家之一,透明国际腐败评价指数在世界排名30位左右,在拉美仅次于智利。在大街上行走、在商场中消费和在餐馆中用餐,甚至在公务接待中你都会观察和体会到乌拉圭人的朴实、节俭和实用精神,没有半点儿炫耀式的消费和挥霍。不能讲乌拉圭人个个都有高深的学养,但是无论你从哪个角度讲,乌拉圭人确实都有一种财富文化的修养。从民众的消费观中不难感觉出政府在支出中要谨慎处事,不然就会被民众“挑眼儿”赶下台了。所以廉洁的政府是因为民主的监督,也是整个民众期望的果实。乌拉圭曾经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1880年在世界所有独立国家中,乌拉圭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水平位居第四。从19世纪末到上世纪50年代,乌拉圭因其在政治上的稳定、较高的经济发展水平及社会的祥和而被誉为“南美的瑞士”。尽管独裁者在1954年到1989年间统治了乌拉圭,发生了现代史上号称“肮脏战争”的12年国家恐怖主义,但在1989年,乌拉圭在政治上实现了民主化,并开始进行经济结构上的改革,至今,乌拉圭的政治保持了稳定。目前,乌拉圭属于中等发达国家,但在拉美属于前列。不像它的邻国阿根廷,在二十世纪还是世界上经济实力排行第八的发达国家,结果不到几十年就“堕落”成了发展中国家。

乌拉圭的峰会

大国外交大多是实力外交,小国外交就没那么随心所欲了。但是通过体育、文化、艺术、旅游、会议等展示本国的软实力,也是小国外交的一种良好选择,比如这次拉美峰会就很好地展示了乌拉圭的内在——政治、经济、文化的健康和在拉美地区的影响力。乌拉圭虽然不是地区的支点国家,但通过成功举办峰会,一样发挥了它的影响力。这次拉美峰会原定700百余人出席,结果竟来了2400余人,真是盛况空前,无以言表。在欢迎宾客的自助酒会上,在高雅的拉里博物馆内我是第一次看到人挤人的状况,大家已经无法静静地边品尝上好的葡萄酒、边欣赏博物馆收藏的经典画作和女音乐家本来应在静谧的场合中的演奏了。出于礼貌,在这不大的自助酒会上走完“行程”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因为会议安排是一条必须顺行、而且还要走台阶上二楼的路。可以想象,在人少的时候,自己端着酒杯,徜徉在美妙的音乐之中,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可是,由于太多的人讲究完成过程的重要性,所以大家都在欣赏完探戈、听完中乌双方的主办者简短的致辞后往博物馆里面走,于是节奏不自然地加快。在来往中,绅士淑女们的步伐和姿态就没办法那么讲究了。

乌拉圭人为这次中国—拉美峰会来了如此多的客人而感到无比高兴,尽管在酒会时人多得超出想象,尽管参加峰会和展览的观众数量超出了想象,但还是看到了组委会人员的笑容和兴奋——因为他们太欢迎来自友好的中国和其他拉美国家的客人了。

乌拉圭尽管很小,但是它从未停止过追求和参与建设美好生活的脚步:

乌拉圭在拉美是第一个给予妇女选举权的国家,而且妇女受教育的程度也相当高,在拉美居第1位,世界第14位;

乌拉圭是世界上第一个设立农业工人最低工资标准的国家;

乌拉圭是拉美最早实行8小时工作制的国家;

乌拉圭是拉美国家第一个通过法律允许离婚的国家;

乌拉圭是第一个给每一个小学生免费配发电脑的国家。

足球运动也给乌拉圭带来了良好的声誉,在乌拉圭近乎于宗教。乌拉圭全国300多万人口中有200多万人爱好踢球,这个被誉为“一个为足球而生的国家”,是南美传统的三强。它曾经在1930年成功地举办了第一届世界杯足球赛并勇夺冠军,而且在1950年又再夺世界杯冠军;乌拉圭的国民队在1971年和1988年两次获得世界俱乐部冠军杯冠军。就在时间不远的2010年“南非世界杯”上,乌拉圭英雄般挺进四强,球员弗兰一举捧回“金球奖”,令全世界的乌拉圭球迷回味于无尽的兴奋与快感之中。

乌拉圭的作家爱德华多·加莱亚诺享誉世界,他的《爱与战争的日日夜夜》及其他作品被誉为“拉丁美洲的声音”。加莱亚诺说话透亮、直率,不拐弯抹角,他毫不掩饰地将殖民主义和国家恐怖主义痛骂,表达对生活的无限热爱。他的著作流传世界,更彰显了乌拉圭文化的影响力。

中国—拉美企业家峰会的成功举行使乌拉圭获得了极高的声誉。我们应该学习这种积极争取办世界级大会、利用各种自身优势彰显软实力的做法。有时候我们太计较与国外进行交往的规模与形式了。乌拉圭虽然地小人少,但它毕竟是世界大家庭的一员,它不甘心、也不想站在奇迹之外观望。相较而言,会议是传递或增加国家形象最低成本的方法。近年来,乌拉圭积极办会的行动向世界有效地传递出他们无数的信息,获得了与别国展现“硬实力”一样的结果。所以说,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仅仅靠财力是不够的;同样,靠结盟有时也是不中用的,因为靠别人理解你的愿望,不如叫别人知道你的行动。我们从乌拉圭积极不断的对外交流中反省到自己企业进取的劲头不足、缺乏的勇气和毅力的问题并积极解决。因此,我们应该因乌拉圭之旅而开启我们自己智慧的脑门。

匆匆一去,没怎么见着乌拉圭的风景,却感受到了乌拉圭真正的风情。